流水四国间——4月28日，吉隆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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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着悲痛的心情头天深夜从登嘉楼坐上大巴赶往吉隆坡。此举赢得了24小时，却损失哥打巴鲁机票一张，20大马呀！

凌晨4点50迷迷糊糊地在吉隆坡Putra站下了车，又迷瞪了半小时才缓过劲儿来。还是老一套，先确定方位再打听LRT轻轨站怎么走。虽然LRT车站还有点路程，但它的通道入口几乎紧邻汽车站，很容易便看到了。

路灯下围着我的出租车司机还不死心，指着封闭的通道口对我说：今天LRT关闭不运行。我根本不信，这么重要的交通工具怎么可能停运呢？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凑上去一看，确实此门不通，写着“No Entry”，我略为琢磨了一下，No Entry只是这个通道不能通行，也许在维修吧，并没说LRT有毛病啊。于是过马路去走另一个通道，很奇怪，这个也是No Entry。难道出租司机没骗人？

马来西亚地理上明明位于东七区，但却采用与中国北京相同的东八区时间，方便了中国游客，但天亮也比北京晚了一小时。5点多的早晨还没有一丝阳光，我在昏暗的大街上一个人斟酌，是再找找LRT呢，还是破财打车？安全问题我并不担心，这么早的大街上已经能看到巡警在游弋了。马国的警察上班可真早啊！

“有困难找民警”，我把这句口号搬到了吉隆坡。你别说它这儿的警察还真热情，很认真地给我指出了LRT的位置和唯一的通道入口，哈哈，没被揽客的司机骗到。

LRT六点才开门，我在门口与十多个等车的人又眯了一会儿才坐上头班车去Masjid Jamek站。这站是几条轻轨线交汇的枢纽，那就热闹多了，我还看见十几个身着整齐黄色T恤衫的人凑在一起喊了一嗓子。哪个旅行社这么缺德呀，一大早就把游客揪出被窝儿赶赴景点。

我订的酒店在唐人街也就是茨厂街，其实离另一个LRT站更近，但吉隆坡的轻轨换线后重新计价不值当的，干脆多走5分钟省下一块钱吧。

到唐人街容易找酒店可真难啊。街上仍是黑乎乎的，我在密密麻麻的招牌前转了向。跟早起的行人打探，有不知道的有印度阿三瞎指路的，折腾得我精疲力竭才找到这个极其糟糕的Hotel Allama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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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瓦斯弹爆炸声连连，我在想要不要传授他们燃烧瓶的制作方法——饮料罐哪里是催泪弹的对手啊。我跑开几十米后回头张望，奇怪的是原本散开的人群反而重新聚拢。原来风向突变，烟雾向警察那边刮去。黄衫军哈哈大笑，做着手势嘲弄军警部队。警方暂时停止攻击，气氛稍有缓和。

路边的便利店生意火爆，卖得最好的：矿泉水1块，口罩5毛。

我那不争气的肚子啊，这么关键的时刻咕咕叫个不停。没见到华人餐馆开张，难道都出去游行了？只好很不情愿地进了个印度餐馆，里面的座位几乎被黄衫占满。正捏着鼻子把烂烂乎乎难以下咽的咖喱炖蔬菜往胃里填时，街上又是一阵骚动，而且愈演愈烈，无数的人影从门口窗前掠过。餐厅内很快受到影响，许多人站起观望。突然，几个穿着侍者服饰的印度阿三扒拉开人群，慌慌张张地冲向门口，又搭梯子又搬凳子，连蹦带跳地把入口上方的黄色横幅扯了下来。

邻座几个身披黄衫的华人以手点指着阿三叹道：“印度人叛变了！”

阿三是够聪明的，黄衫军势大时就打着支持的条幅狂做生意，一见风头不对立马转舵。

草草扒了几口饭回到街上，军警已经占据绝对上风，黄衫军纷纷向南退却，气氛有些压抑。北面已被封锁，我也只好随波逐流向南找出路。正在人流向南奔涌时，从未出现过军警的南方突然冒出一队人马，瞬间设好路障，冲在最前面的一辆出租车和几辆摩托同时急刹车，发出刺耳的尖叫。

出租车无法掉头，司机还上去跟警察交涉打开条缝隙让他过去。军警骤然暴怒，抄起头盔照着出租车一通乱砸，眼见着顶灯飞了出去，吓得司机抱头倒车，也不管后面就是行人了。正在观望的摩托车手狂踩油门，在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中掉头逃窜！步行者更别提了，如黄色的潮水般又向北退。

这下真慌了，北边的军警正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向下压过来，南边的路口又被牢牢地锁住，东边苏丹街是条南北方向的窄街，往那扎无疑就是钻口袋。唯有西边PasarSeni车站一带道路宽敞四通八达，看来是特地留给游行示威者的退路。

随众向西溃散的过程中突然感到恐惧，我敲着自己的脑门儿问：你算干嘛地呀？我一个外国人瞎起什么哄啊，撤吧。


先跑到紧西边的大街上，然后向南退去，到了立交桥附近脱离黄衫军再向东行，终于绕到了封锁唐人街南侧路口的军警身后。远远望着警察和路障，十分担心晚上无家可归，我的酒店就在唐人街正中啊。

我看见空中两架直升机往来盘旋，螺旋桨叶抽打着空气噼啪作响，长长的警笛声中一拨接一拨骑警往茨厂街方向集结，紧接着十几辆带铁笼子的卡车呼啸而过。——唉，收网的时候到了。

避开大街往山上体育馆走，离黄衫军越远越好，生怕遭池鱼之殃连我一块儿给逮起来。结果怕什么来什么，体育馆前恰好是一个警察局，院内大批车辆和警察列队已毕，军容肃穆整装待发。

我在僻静的山路街道上转悠了一个小时，日落前警方终于全面控制住局面。成群的黄衫军被驱散，各交通要道的警戒线均已撤销。我绕到东面的山上沿小路下来，小心翼翼地穿过苏丹街摸回茨厂街。

秩序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各个华人餐馆人声鼎沸，桌子都摆到了街面上，到处可见老外挤眉弄眼，笨手笨脚地抓住筷子夹菜。仍有黄衫者散落各处，但他们也在席上大快朵颐，彻底融入了喧闹的美食大军，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茨厂街更拥挤了，别说过车，走路都异常艰辛。卖衣服的卖包的卖手表的一拥而出，街道上全是货柜和讨价还价的游人，比北京庙会还火爆，到100多米远的酒店门口花了我足足15分钟。

就这么完事了？我想起了胖姑娘的话：“更惊人的在后面呢！”请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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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一耳朵集会是在下午两点，我可耗不起了，一晚上没睡好觉还是先回酒店吧。十一点半回到Hotel Allamanda仍不给Check-in，非得等到12点才把房门钥匙给我。我也看出来了，他们是热切希望我把酒店的风格好好宣传一番。

房间在二楼，我犹豫着放弃了让人触目惊心的电梯，从楼梯爬上去。大把大把的电线裸露在热浪滚滚的楼梯间，胶皮已经开裂，它能抗住这炎热的天气不短路打火吗？真替这些电线担心。打开房门，空调还没开我心就已凉到了极点，这是我曾经见过的最糟糕的一间客房。狭窄的小屋摆着一张双人床，两边就只有一腿宽的空隙了，后来我的腿在床沿磕了三次。卧具看着脏兮兮的，一道道的渍痕清晰可见。我相信他们洗过了，但由于年头太久，已不可能回复白色。最要命的是连窗户都没有，只是在想象中窗户的位置使用了另一种颜色的涂料。卫生间就小得令人发指了，根本转不开身，虽说勉强可以洗澡，但抽水马桶完全处于喷头的火力之下，干燥是不可能的。

这房间远不如我在青旅住的单人间，居然敢报价60 RM！看在亚航假日住2晚减200的面子上忍两天算了。我回身咔咔咔把门上的三道锁同时栓劳，看来这酒店发生了入室抢劫旅客事件后还是做出了些改善。不过我还是很不踏实，总担心电线短路发生火灾，破房间连个窗户都没有，那可就完蛋大吉了。

冲了个冷水澡牙碜着上了斑斑点点令人生疑的床，疲劳已极的我顾不得许多，很快沉沉睡去。


醒时一看表三点多，又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刚出酒店大门就吓了一跳，茨厂街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无数的活动货柜被拖到了街道上，几乎无法通行，遍地都是饮料瓶和餐盒。北面的街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大批人群如黄色潮水般涌来，商贩们惊慌失措地又将货柜往门店里拉，乱成一锅粥。

慢慢地气氛缓和下来，卖饮料和水果的小贩又吆喝起来，黄衫军缓缓向北移动，商贩们也探头探脑地试着继续推出货柜。我跟着人流往街口走去，了解到集会已结束，参与游行示威人群与警察发生了小规模冲突，警察搬出了高压水龙，主战场就在唐人街一带。

虽有冲突但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黄衫军的表情热烈而轻松。肚子很饿我打算到中央市场吃饭，广场上仍是人潮涌动乱哄哄的，可市场大门已被警察封锁，里面的人全被赶出来。警察和黄衫军各守一边对峙着，警察甲胄鲜明严阵以待，黄衫军则随意走动杂乱无章，有人高声谈笑、空气并不紧张。

找不到华人饭馆，我走到街边的一家印度餐馆看看，忽听得外面大声鼓噪。饭馆里的人纷纷跑出去，一个瘦高的黄衫青年可能是闯进了警戒线，三五个警察把他扭住逮捕，外围警察手持器械严密注视着喧闹的人群，气氛骤然紧张。

对峙中军警逐渐占据上风，黄衫军有退却之势。我率先离开中央市场转回茨厂街，街口东南西三个方向挤满了黄衫军，冲着北面大声呼喝，还有人捡起地下的饮料瓶向北扔了过去，那边肯定是军警方阵。我正费劲地从西侧往街口挪动，突然间无数声音同时高呼，街口的人群如炸开一般一下子从三个方向溃散。

我抓住机会返身往前冲，刚一踏入街口就禁不住泪流满面，同时催泪瓦斯弹的硝烟呛得我剧烈咳嗽。靠，军警上真家伙了！我也不含糊，眼泪都来不及抹撒丫子向西逃窜，一路跳过明沟暗渠，超越惊慌失措的人群成功脱困。可我这老腰啊，就这么给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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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集会的华人兴高采烈、呼朋唤友、合影留念，俨然是一场增进亲情友谊的嘉年华。我抽空询问情况，一个胖胖的姑娘反问我：
    “你不看新闻吗？”
我答道：
    “我只是过来玩的。”
她高呼：
    “我们要干净的选举！”
我站在天桥上举目四望，满眼都是闪耀的黄色，不由得赞叹：
    “这么大规模的活动啊！”
胖姑娘不屑地瞟了我一眼：
    “这算什么？这只是第一波。六月大选，以后还有更惊人的呢！”

渐渐地我弄明白，从一早进入吉隆坡开始，遇到的一系列古怪事件都不是巧合。马来西亚大选在即，以华裔为主的大批民众要求反贪反腐、选举公开透明，计划组织一波波的游行集会等示威活动。428吉隆坡大游行在马来西亚尽人皆知，于是警方先下手为强，关闭了通往核心地带独立广场的所有通路，出动相当警力控制各交通要道，并有直升机在空中侦查黄衫军动向。

黄衫军无法进入独立广场，于是在广场附近未被封锁的重要场所汇集。我跟着人流走，发现黄衫军重心由清真寺逐步转向华人聚居的茨厂街。著名的中央市场已经开门，里面无数黄影闪动，尤其二层的美食街更是座无虚席——是风暴之前饱餐战饭么？

中央市场前的广场也聚集了大批各色人等，除了黄衫，还有成群的红衫和绿衫，戏台上都挤满了人在合影留念。刺眼的阳光下人群激昂亢奋，不知他们是否忽略了四周树荫里低调而专注的大批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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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我也没坚持多一分钟——外国热闹嘛，还是要好好围观一下滴。趴着窗格往外一张，广场上的人更多了，连供休息小坐的石凳、花坛水池的边沿上站的都是人，满眼皆是明黄色。这伙人的服装是精心准备的，印着统一的标语口号在上面，可惜我能认识的只有4月28日这几个字。明黄色在热带阳光的照耀下分外显眼夺目，而其他服饰混杂的人就没一个穿黄色的。

领头的人站在水池上似乎是高呼SB，下面应和的人却是其他发音，完全听不懂。闹嚷嚷了一阵，忽然掌声四起，两个黄衫儿夹着一个黑衣人绕场一周。边上的人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他们，好事者举着相机摄影机就象狗仔队追星一样紧跟着狂拍一气，然后浩浩荡荡地往火车站方向移动。怎么看怎么象反革命会道门发展新成员。

我放弃了清修，赶忙出来找鞋追过去。清真寺前的人那叫一个多啊，出了北京在外国我还从没见过如此密集的人群。边上买饮料小吃的流动摊位可是发了，汉堡三明治饮料矿泉水一刻不停地出啊。我排了半天队才买了个汉堡草草果腹，前面那帮人已失去了踪迹。虽然仍是大批黄衫聚集，但完全没有组织，只是无数人产生的噪音。

国家清真寺一带本有大片的博物馆和景点可参观，但这一天全部关闭，门前路口都是整装待命的警察。茫然无趣，我作出最后一次努力从清真寺往北，看能不能到达独立广场。结果不出所料，仍是铁丝网路障堵住了去路。

我可不想走回头路，看见路边大厦——按方位大概就是邮政总局的背面——的二层走廊离得很近便跳了进去，后面几个同样东张西望找路的当地人先是惊愕地看着我，然后相视一笑，跟着跳进了走廊。但这个环廊上很多出口也被封住了，顺着唯一的一条空中通道走，又回到了吉隆坡火车站的二层。

刚巧遇见了刚下火车的大批华裔，无论是青年或长者，统一身着同样款式的黄衫。这回我眼前一亮，终于闹明白黄衫军的使命了。他们衣服上印的是汉字——干净的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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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躺在凉爽的石板上苦思古兰经的要义时，耳畔忽然响起“S--B--”、“S--B--”的呼喊声。一时间我恍惚了，这是回到了工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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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们作甚，我旁若无人地穿过人群，脱鞋，拾级而上，参观大清真寺。国内我去过西部，也曾途经多个清真寺，可是都收门票不得而入，这回到东南亚大大小小地可劲儿参观了不少清真寺，马六甲最古老的Kampung Hulu清真寺、吉隆坡的Jamek州级清真寺、哥达巴鲁的Muhammadi州级清真寺、登嘉楼的水上清真寺和水晶清真寺。当然，这个马来西亚的国家清真寺是最大最豪华的。

清真寺内部的装饰非常现代，与什么“古老”、“传统”等字眼根本联系不起来。中央祈祷室四周宽大的走廊，大理石地面上零散地睡着憔悴不堪的信徒，也有不少人对着柱子念念有词、匍匐跪拜的。祈祷室是一座宏伟的圆形大厅，一个个盛满伊斯兰经典的书架遍布四周，信徒们被要求以严格的穆斯林着装才能进入，而非穆斯林只能在门外张望张望了。我只在吉隆坡的两个清真寺遇到不能进入祈祷室的情况，其他几个地方都没这禁忌。

负责检查身份和服装的穆斯林守门人对我表示了诚挚的歉意，并在门口的免费书架上为我推荐了几本伊斯兰的入门书籍。也好，一边休息一边长长知识吧。我象其他穆斯林一样躺倒在大理石地板上，严酷的夏季中它是那么的冰凉沁人，我终于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睡在清真寺的走廊上。

正当我躺在凉爽的石板上苦思古兰经的要义时，耳畔忽然响起“S--B--”、“S--B--”的呼喊声。一时间我恍惚了，这是回到了工体吗？

周围很多或走动或休息的穆斯林闻声而动，纷纷涌向平台，或是透过墙边饰满花纹的窗格向外张望。这修为，还远不如我一个无神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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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面的通路被完全封死，这迫使我改变计划，先游南边国家清真寺一带吧。沿河南下一路观赏城市风光，花样百出的高楼大厦无比壮观，远处吉隆坡塔尖顶直刺蓝天，更加著名的国家石油双峰塔银光闪耀。这绝对是个现代化的大都市。但往下看就差点劲，垃圾纸张随处可见，墙上电线杆上贴满了广告寻人启事呼吁公平选举的传单。软环境跟欧洲都市还是有差距呀。

很快经过Pasar Seni站，不多时就到了吉隆坡老火车站。这个著名的火车站的外观很是欺人，一圈都是高高的白色尖顶和楼阁，满是伊斯兰风格的装饰，头两次经过我还以为这就是国家大清真寺呢。天已大亮，外头骄阳似火，车站里却凉爽冷清，我疲累交加，倚在长条石凳上不知不觉就打了个盹儿。

不知何时一辆长长的列车进站，隆隆声把我吵醒。然后与周遭寂静少人的环境极不协调，几车厢的人群蜂拥而出，鲜亮的黄衫耀眼夺目，霎那间把站台挤了个满满当当。一个头缠黄布的青年领头高呼，黄衫者大声应和，声震屋瓦。我被惊得猛打了个激灵，算是彻底醒了。今儿不是个当地的什么节日吧？

火车站西面是古老的马来西亚铁路公司KTM总部大楼，绕过这栋建筑才是国家清真寺。不知道空中俯瞰是怎样，这么近观并没有特别令人震撼的地方。还不到九点半，清真寺前的广场上已是人头攒动，各种肤色服饰的人群遍布每一个角落，其中一半以上都身着黄衫，我更加确定了肯定是有什么活动要举行。

可有一点让我疑惑，清真寺前聚集的人群按说是应该搞些伊斯兰的宗教活动，但参与仪式穆斯林的穿着不该是白袍小帽么？况且这些无处不在的耀眼黄衫军只有少数阿拉伯人和印度人的样貌，其他面孔绝大多数是正宗的东亚人，根本不象是回教徒。

广州小蚊子

马克~~

fzww

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