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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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洞里萨湖与宵夜

等烧烤的间隙，小陈指着那些一辆辆的旅游大巴，平淡地告诉我背后的一些事情的时候，我真的很震惊。

小陈是我们的当地导游，柬埔寨华人，年龄比我还小，二十出头的样子，当导游已经有两三个年头了，不知道是不是肤色的原因，晒得红通通的，看起来比我“老成”多了。说起话来语速不急不慢，语调平和，有点老实的样子。

这两天参观各个寺庙的时候，我发现过道旁，墙裙上的很多侍女石雕的胸部都显得相对光亮。在一次小陈发现我又掉队了，催我赶上大家的时候，我跟他说了一下，是不是游客摸成这样的？他哈哈笑了几声，没有多说什么（可能这时候我们私下接触还不算多，小陈有所保留，所以比较矜持）。

下午是自由活动。只有我和另一个团友报了自费的洞里萨湖看日落。

洞里萨湖沿岸“居住”着一帮越南水上人家，准确地说，应该是越南逃难过来的难民，由于历史原因，他们没有国籍，不受任何国家“管辖”，同样，也得不到任何关照。

日落很美。虽然没有落霞与孤鹜齐飞，但是也能说是秋水共长天一色。

但在这个类似难民营的环境下，心理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脑海里一直浮现刚才下船上观景平台时那两个光着身子，黝黑幼小的身体上缠着比大腿还粗的蟒蛇来讨钱的两个小孩，估计就3岁左右的样子。

而且，我没付钱拍照，他还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回程下船前，小陈跟我们说，帮我们开船的船夫工资很低的，我们每人给他1美金的小费（我们这条船只有我们3个游客，这里规定不能拼船）。小陈第一个给了。

回到“市区”，同行的那个老阿姨说不想吃饭，想先回酒店休息一下。于是小陈帮他招了一辆突突车过来，谈好价格，嘱咐好司机把阿姨送回我们酒店后，转过头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饭，我说好啊，带我去一些当地人的好去处啊。他考虑了一下，掏出手机，说要打给他妹妹，把摩托车开过来，然后载我去他们当地人晚上经常去吃东西的地方。

在路边等待的时间，我问了一些他的情况，他有个哥哥和妹妹，但是几兄妹都独立搬出来租房子一起住了，不想和父母住一起，不自由。他和哥哥都是导游，因为会中文的导游收入算是不错，一个月算起来也能有差不多300美金 balabala

话锋一转，他一脸坏笑地问我，等下吃完饭要不要去“按摩”？见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说，开玩笑的。我反问他，你经常去吗？他说偶尔去一下，你等下真的不去吗？我：“真的不去。”

她妹妹骑着摩托车到了。她已经在家里吃过饭了，把车留给小陈，就消失在五光十色的人流车流中了。

"上车吧” ，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见识见识。”小陈轰了轰油门。

坐在摩托车后座上，我有点担心小陈会不会没有没有听明白，而真的拉我去“按摩”？车子驶过一些街巷，路灯昏暗，偶尔还快速闪过一些门口一个硕大招牌的酒吧，旁边站着几个啤酒女郎。这时刚好小陈把车速慢下来，扭头跟我说，这些就是那些按摩的地方，柬埔寨的红灯区。这时我也终于可以看清楚一点了，多数都是三大五粗，皮肤黝黑的黑妹子，总体感觉跟之前中东公开招亲的那个公主差不多。

我心想，平时真是难为小陈了。

十几分钟后，我们在一处“省道”旁的空地停了下来，这里就着通明的橘黄色路灯，密密麻麻的各式小摊档，有点像国内的地铁口的景象，但是人出奇地多，停摩托车地方都几乎满了。每个小摊前的路肩草地上，都铺了一张凉席，顾客点完食物后，就这样脱鞋盘腿坐在地上吃。而来光顾的人有不少都是情侣，或者三三两两的朋友，也有拖家带口一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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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跟我说这是他们当地人晚上宵夜的据点，很少游客来。（我心想，这么难找的地方，路途又不方便，晚上又有一定危险性，旅行团不会来，自由行找不到，当然没游客来啦。）因为本地人晚上通常都没有什么娱乐，又没什么电视可看，就基本剩下宵夜了。然后压低声音跟我说，你看那些情侣，吃完宵夜就会去那些黑暗没人的地方那个了。   

我。。。

小陈点了一只烤鸡、一瓶啤酒，我点了一瓶荔枝汁。坐下来，白天的热气散去后，原来晚上如此清凉。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不远处停了几辆蓝白色间条的旅游大巴。我问小陈，那些是游客吗？小陈说是的，那些基本是han国的，他们要求特别多，所以他自己本身是不愿意带han国团的。看情况估计是他们团的导游被磨得没办法了，只好带他们来这个当地人的据点来吃宵夜了，而且他们很多人来旅游就是来找“小妹妹”的？我问，是十几岁的那种吗？小陈答，是的，而且han国人最多，其次是欧美游客。

仔细望过去，只见一帮肥大的身影在夜色中摆动，我心里一百万个草泥马不停地路过。出发前在网上做攻略研究这个国家的时候，印象有看到类似的不多文字提到这个国家的童妓现象，原因很简单，因为贫穷。但如今它就这样突如其来的出现在我的眼前！真的是没有一点点防备！

但小陈为什么可以说得那么平淡，见怪不怪？！

为什么？

为什么烧鸡配啤酒这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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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难忘的历史

这几天都是从早到晚大圈小圈地爬上爬下看寺庙，各种寺庙，所谓不同寺庙。但大部分其实看起来外观都差不多是“同样”的，就名字不同而已。

在那个著名的“国王夜夜会女蛇精”寺庙（下图）前，小陈解说完毕，我问小陈，为什么这些寺庙前面都没有树一个牌子，上面画一个寺庙的复原图方便向游客介绍？小陈说，他们所有的历史资料，基本都在十几年前才结束的红色高绵战乱中被毁坏了，所以他们现在已经不知道寺庙原来是什么样子了。

长达几十年的红色高绵之乱，历史上称作赤柬，也即柬埔寨共铲党。不光造成人民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还毁灭了这个国家辉煌的历史的所有记录，让人十分痛心。

在这个以微笑闻名的国度，如果不事先了解过他们国家的历史，你一点不会意识到他们曾经经历过那么多；而一旦你了解过他们的过往，你会深深地感到他们脸上的微笑是多么的美丽，动容，为之震撼。

而我总是忍不住在想，是不是也是因为没有了“历史”，所以他们“忘记”了很多过去的不开心的事情，所以他们才“笑”得出来？

人如果少了一部分记忆，少了一点思想负担是不是可以活得“轻松”一点？

这个问题估计小陈也回答不了我，所以我没有问他。

如今，几年过去了，看过那么多的寺庙都早已经在脑海里开始变得模糊了，唯有那些孩子的身影，和普通民众脸上普遍挂着的笑容，仍然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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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巴肯山日落

巴肯山其实是一座小山岗，从山脚走上去，40分钟左右的脚程。看日落地方也其实是爬上山顶的寺庙上看。

估计还有半个多小时太阳才下山。

在寺庙“里”类似一个广场的地方（其实因为庙顶坍塌破损，就剩一个广场了），或站或坐着来自世界各国的游客，或在静静地拍照，或在静静地聊天，或在静静地观摩这里的雕像等等，而广场的一角，围坐着一群十几人，好像在玩Killer游戏，他们发出的声音响彻天边，特别刺耳，但他们玩得十分忘我和开心，感觉他们这群人一定是自我感觉很牛逼的样子。

此时此刻此地，陌生的国度，熟悉的脸孔，熟悉而又突兀的声音，但我此时却感到那么地厌恶。

不过很快我就被远处的一轮红日转移了注意力，人群不时发出欢呼声，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看。

那种和世界各国人民站在一起，无需言语，期待同样一件盛事的感觉：

无与伦比！

四

热情的卖围巾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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