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记忆中的时光

阿布

某个夜晚，在美奈民宿那个有着一树瀑布白紫花三角梅的庭院，我坐在石椅上写了游记的第一章，仅仅记录了在越南的第一天。

这次是第一次离开父母过春节，当时说不尽的想念和疑问：是不是在家里更好一点？这次旅途又如此辛苦。

现在回到家，想想看到的蓝天碧海、异国风情，在华侨的水乡小镇迷失在焰火与灯笼的欢乐海洋，在国家艺术博物馆被羞涩的摄影家装进镜头，在大叻幽冷的山谷里看见殖民时代，在西贡餐馆廊下的水雾里品尝美食，在open bus或者某个街头碰到新的朋友，分享新的快乐，真是辛苦也值得。

每次闲下来望着海、望着山放空发呆，总觉得自我的灵魂也会成长一点点，在自然的呼吸里让平日忙碌的躯壳里那个小内核儿伸伸腰，踢踢腿，哎，这一瞬间又可以不必去思考生计，着急将来。在享受的闲暇里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真正活着。

期待下一次的旅行：）

阿布

     越南行纪之一（1月17日至18日，成都--昆明--河口--河内）

         从来没有一个国度给我的感觉如此杂糅——简陋的、奢侈的、杂乱的、休闲的、南洋的、法国的、时而古中国的、社会主义的、小资情调的、山林与海洋、狡诈的、友善的、狭长、广阔的、现代的、置身世外的一片土地。

   从成都飞到昆明时，我身着羽绒服和防风裤，在昆明就可以穿抓绒了，到河内时可以穿雪纺短袖加外套，惊奇地发现满街本地人穿着羽绒服、下着黑丝LENGING；到顺化时晒得狠了，我着一条裙子都嫌热，又觉得皮肤被晒得生疼，仍在顺化旧王宫看见越南母子三人身披羽绒服咬着冰棒；到了会安，我穿着丝绸奥黛，脚上一双本地草拖鞋招摇过市，街上有很多本地人头戴毛线帽子与我擦肩而过；一直到身处我需要涂80倍防水防晒霜、打伞、穿空调罩衫防晒的南部海滨城市美奈，仍见到卖厚羽绒服的商店。常年如夏的越南人民是有多稀罕冬装啊。

   越南最开始给我的印象糟透了。从河口过关时，如攻略所说碰到了索要健康证的公检人员，20元人民币打发了。出关碰到前来兜售生意的exchanger，从2700盾兑一元人民币讲到3300兑一元，我们碰到一起出关的澳大利亚人karl、aven和学汉语的美国人XX（忘了名字了，只记得这家伙欠我们30千出租车费），一起去买河口到河内的火车票，很不幸，8点就售空了，当天1月17号，时值越南春运高峰，然后我们一起体验了迄今为止最恐怖的公路行，13个小时诶，大部分的路十米一个弯，因为越南政府没有架桥修隧道，我们的车在丘林地区跳起了桑巴。下午14点左右，我终于不争气地把早晨齁甜的越南咖啡连同稀薄的河口米线一起兜底儿吐了，因为没有垃圾桶，把一塑料袋呕吐物尴尬地拎在手上不知如何是好，绅士的karl从后面转递了一个纸袋给我，终于我可以躺下，一直肮脏地颓废地到达河内。沿途北越村落原始地难以想象，茅草屋顶、木板或竹制的墙壁，非常低矮的门，同车的越南人下车吃饭时，我们五个外国人站在一边观看，XX干脆要了开水泡了自带的杯面开吃，我和lynn拿着昨晚在河口买来剩下的几个红毛丹自救。那个本地饭店的厨房就在近处的厢房内，像古朝鲜一样矮小的桌子，木柴做燃料，大得像铲子一样颜色暧昧的木饭勺，周围居民面目黝黑、眼神呆滞，一切像20世纪初的黑白照片，时间在北越停止了。Lynn是一半越南血统，她阿姨在越南电视台做中越翻译，所有译制剧在越南都只有一个旁白配音。大巴电视里放着李林杰版倚天屠龙记，一把软糯的越南女声波澜不起地说着各种台词：无忌-----啊，中招了-----大师兄出手了----坏人怎么怎么样了----这个英雄挂掉了----BALABALABALA。时而后座越南人的手机传来越文版的《爱情买卖》，古怪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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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点发车，一直到夜幕降临我们才抵达小雨中的河内，轰鸣的摩托车流蜂拥而过，高架桥边竖立着我们在80年代初四处可见的革命式的巨型广告牌。打车到backpackager hostel，6美金一个床位住下，包括自助早餐，除了我和lynn，满眼看过去都是西方人。Aven叫lynn和他们住混宿，lynn回答QQ会杀了她，然后他们很绅士地一直送我们到女生宿舍才离开，第二天晚上回来碰到karl和aven在前台咨询准备离开，然后就没有再见到他们了，他们要在五天内贯穿越南全境到西贡，坐飞机去吉隆坡。这俩人是20多岁的大学生，karl是我见过的最有礼貌、皮肤最干净的成年白种人，aven足有两米高，据说从中学开始打扫运动场给自己挣一切费用直到现在，佩服啊西方的独立小孩。

   河内backpackager的一楼很闹，从早到晚都在放舞曲，二楼女生宿舍却很安静，巨大的方便的洗漱间，兼具卫生间功能，却没有异味。我住的女生宿舍住了足足十二个人，却很安静，大家轻手轻脚的。这是我第一次住国外的青旅类型的客栈，大开眼界。在这里提供免费的citytour，英文导游，帮助订票和指导各种事项，非常方便。

  

   Hostel离还剑湖、大教堂都很近。第二天我们参加了citytour，队伍末端跟走一个瘦瘦小小的亚洲男生，我以为是中国人，过去打招呼才知韩国人，这是我们越南第二天碰到的异国朋友，内向善良的25岁韩国男生jen。Citytour内容是越南著名的狭长楼，临街的门脸很窄，后面长长长的，据说越南家庭一般有五到七个孩子，这和他们重视子嗣的风俗以及政府鼓励生育的政策有关。不管旁边的空地有多少，一般居民楼都是窄窄长长的，一家十口就生活在里面。去了彰题汉字的“白马最灵寺”，里面都是汉字的对联和匾额，除了某些雕像比较有异国特色，其他都是中国风的。穿过卖活蛤蟆的越南菜市，一股从河口开始就困扰我的特有气味弥漫其中，猜测是越南特有的鱼露，甚至河内hostel的床下储物箱也有，一打开柜子门，简直令人窒息的浓郁。还有处理好的猪肉和猪内脏一盘盘地用铝合金盘子盛好摆在摊子上。临近的杂货市场，里面摆满各种义乌造还有很多海鲜干货。最后到达著名的大教堂，不是礼拜天，关门，tour至此结束。我们排成单列队伍行进的时候，jen告诉lynn让我别走在最后面，因为我背着双肩包，真是个好心肠的孩子。队伍散了，只剩下我们三个东亚人，一起雀跃地去吃了PHO 10，非常好吃的生椒牛肉米线，用青柠檬做酸味剂，jen看着我猛放生椒，惊疑地问lynn我能不能吃辣的，lynn大笑告诉他QQ来自中国最能吃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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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en这一天都和我们在一起，吃了晚饭，到hostel大厅喝水的时候还是跟着我们，一直都很绅士很细心，吃冰淇淋让我们点我们要的口味，诸如此类，我不想要的又辣又齁甜的菠萝凉拌鸡丝也不客气地让他处理，然后大家看着他古怪的表情大笑。问他晚上做什么，答：在宿舍里看书。呃，太内向的东亚男孩，除了和我们还有当天早晨离开的韩国女生玩，他都不太敢和其他人凑凑热闹。
    我们收拾行李的时候，他一直默默看着，目送lynn背包跑下楼梯，等我拖着行李箱走进电梯，向我微微鞠躬：wish you have a nice trip！
和lynn穿上抓绒，拖着巨型行李在hostel对面等出租，没想到jen又在门口出现，腼腆地微笑，原来他在三楼和我们挥手致意，我们没有注意到，他特意又跑下来送我们，给我们提行李上出租，微笑挥手送我们远去。
在出租上我叹口气：多希望jen能够外向点和其他人交交朋友啊。这样他将不会在看不见熟悉的东亚面孔时感觉lonely。
    接下来，是比十米一个弯更恐怖的local sleeping bus。
    在河内的第一天纪行，写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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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著名的窄脸长身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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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内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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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南吃过的最好吃的粉